字节跳动的“棋子”和“弃子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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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 运营社编辑部运营研究社

发布于 2022-07-01 12:37: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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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｜魏宇卓

编辑｜杨佩汶

设计｜晏谈梦洁

6 月 17 日，界面新闻报道称，字节跳动解散上海 101 游戏工作室， 300 多名员工已有一半离开。

字节跳动旗下游戏业务朝夕光年近期频繁调整，除了上海 101 游戏工作室之外，还有多个项目在裁撤或者整合。一位朝夕光年的合作伙伴称，今年下半年朝夕光年预期合作的游戏只剩下一款，其产品线应该遇到了问题。

而且，这已经不是字节第一次裁员了，早在去年 10 月就有员工爆料，字节将对商业化业务进行裁员，随后，字节方面表示，裁员属实，系公司正常业务调整。紧接着，字节最为看重的业务之一的游戏，也在这波“去肥增瘦”之列。

这几年来，字节跳动近些年来做了不少业务扩张，也“倒”了不少业务，每当出现一次业务上的尝试或改动，都会在网络上有一番讨论。

那接下来，运营社就带大家看看，字节都“偷偷摸摸”地做了哪些业务？

01
这些年来，字节偷偷摸摸做了哪些业务？

从官网来看，字节跳动集团下共有 12 个 App，包括大家熟知的今日头条、抖音、懂车帝等 App。

图片来源：字节跳动官网

但是，这一点点 App 可并不代表字节的全部业务，字节发布过的 App 数量相当多。

张一鸣在接受《财经》采访时，曾阐释过字节业务扩张的逻辑：

“我们有一个原则 —— 尽量不做别人已经做好的事，不能比别人做得更好就不做，除非是业务防御关键点。”

只不过，可能其业务防御关键点稍微有一些多。

据天眼查数据显示，字节跳动集团近年来对外投资超百个项目（包括国内和海外市场），字节跳动战略投资部投资动态达上百条，涉及领域十分广泛，包括企业服务、文娱传媒、人工智能、保险经纪、数码科技、教育培训、医疗服务、房产服务等。

图片来源：天眼查

接下来，运营社就带大家梳理一下近几年来，字节偷偷做的一些项目：

1）欣欣向荣的业务

以 Pico noe3 为核心的 VR 业务、以番茄小说为中心的网文业务等......是近几年来字节旗下蓬勃发展的业务。

① VR 业务

第一个，是字节的 VR 业务。

自去年 8 月字节跳动以 90 亿元的天价收购 Pico，自那之后，Pico 动作频频、成绩突出。

据新浪财经报道，Pico 已将 2022 年的销售目标从 100 万台上调至 180 万台，而去年一年的销量仅为 50 万台。

在 B站上，也不乏看到许多关于旗下产品 Pico noe3 的相关测评视频，其中不少超过 10w+ 播放。

而且，VR 业务在海外也逐渐发力。

据其他媒体报道，字节跳动旗下的 Pico 已经开始在美国西海岸组建一支员工团队，主要专注于内容许可及向美国消费者营销硬件。

Pico 目前在美国湾区、西雅图和圣地亚哥列出了 40 多个招聘启事，大多数职位都与名为 Pico Studios 的内容团队有关，包括 Pico Studios 负责人、VR 游戏策略负责人、海外内容生态系统负责人以及运营经理。

② 图像业务

其次，则是字节的图像业务。

据天眼查记录，字节的投资中，最早涉足的领域是图像业务。

2014 年 12 月，字节并购了摄影图片素材的网站“图虫网”，并在一个月后，对花熊App 图片社交平台进行天使轮投资。

2017 年，字节跳动加速收购战略，并在当年相继收购了 Musical.ly、朝夕日历、时光相册，以及美国短视频/图片分享社区 Flipagram。

2018 年 2 月，今日头条完成对「Faceu 激萌」的收购，交易总价约为 3 亿美金，字节从此开始大力投入特效研发，为抖音的飞速发展奠定基础。

随后在 2018 年 5 月上线「轻颜相机」，并在 7 月登顶 App Store 榜首。

不过，据@晚点LatePost 报道，脸萌创始人@郭列于 2019 年从字节跳动产品 FaceU 一线离开，其负责业务由其原副手接任。郭列将前往海外读书，并同时将担任公司顾问，参与公司在产品、项目、人才等方面的事项。

图像业务对于字节来说，可能不是最赚钱的业务，但很大程度上支撑了抖音的发展。抖音为用户所熟知的一点便是“脸部特效”，而其背后的技术则由这些业务线提供。

@Aky小同学设计的特效，全抖音有 4812.9w 人使用；
官方发布的魔法变身特效，全抖音有 881.7w 人使用。

③ 网文业务

第三，则是字节的网文业务，由「番茄小说」打头阵的一系列图文矩阵产品。

最初，字节先进攻免费网文领域，在 2019 年秋季上线「番茄小说」，并迅速在免费网文领域独占鳌头，据 Questmobile 的数据显示，番茄小说的 MAU 在 2021 年 12 月达到 9000 万以上，远超位列第二的七猫免费小说。

随后，在 2021 年下半年和 2022 年初后，字节跳动快速上线了 7 款产品，包括抖文小说、常读小说、饭余小说、逍遥小说、久读小说、常看小说、翠果小说等，打造了初具规模的产品矩阵。

但很明显，字节的野心不止于此，ta 似乎想打造出下一个以盛产 IP 著名的阅文集团。（毕竟，流量生意哪有 IP 生意香）。

《鬼吹灯》、《盗墓笔记》、《琅琊榜》、《扶摇皇后》等网文 IP 改编的影视、动漫、游戏等多业态产品均出自阅文集团。

在「免费网文」发展初具规模后，字节也开始对「付费网文」领域疯狂耕耘。

据其他媒体统计，字节跳动近两年来已完成了 6 起网文领域的重要投资，包括吾里文化秀闻科技、鼎甜文化娱乐、塔读文学，以及上市公司掌阅科技。

2022 年 4 月，据 Tech 星球报道，字节跳动近期又推出了立足于「付费阅读」的新产品“冰壳小说”和“新草小说”。

甚至，这股“阅读风”刮到了抖音，在 2022 年 6 月，抖音有在平板端的首页内测试名为“小说”的功能频道，用户可以在小说频道内选择相关的小说进行阅读。

④ 漫画业务

虽然，字节在漫画阅读项目上的出手不多，但是一直以来，字节对漫画行业都关注颇多。

早在 2015 年的时候，字节就投资了“快看漫画”，2022 年的 1 月 18 日，字节又投资了国内的漫画阅读平台“一直看漫画”。

字节之所以选择快看漫画，跟快看在漫画行业的重量息息相关。要知道虽然 B站以二次元起家，但在漫画领域，仍打不过快看。

如今，快看漫画总用户量超过 2 亿，月活用户超过 4000 万，打造了超过 8000 部漫画。

据其他媒体报道，如今快看在中国漫画市场的占有率超过 50%，目前平台注册作者超 10 万，是杂志时代漫画作者数量的 20 倍。

图源：快看官网

不仅如此，字节的漫画业务，在海外也发展得如火如荼。

2021 年字节跳动以 480 亿韩元，约合 2.52 亿元人民币，投资了韩国的在线内容公司 Kidari Studio 以及该公司旗下的 Lezhin 娱乐，剑指韩漫。

2022 年 2 月字节也在日本打入市场，上线了一款叫 Fizzotoon 的漫画阅读 App。

2）没高回报率但仍有野心的业务

除了欣欣向荣的业务外，字节还有一些不想抛弃但仍有野心的业务线，比如，近期因上海 101 游戏工作室解散而备受关注的游戏业务、总是在尝试的社区业务等......

① 游戏业务

游戏，是字节长久以来眼馋的业务。早在 18 年，字节跳动就开始盯着游戏业务，从「发行」和「研发」两条路进攻。

在「研发」上，字节以 101 工作室为起点，开始了一系列动作。

2018 年 4 月，字节跳动收购朝夕日历母公司（朝夕光年的前身），在 2019 年，朝夕光年初次成立，开始作为字节跳动的游戏发行和制作机构。

同年，字节跳动以 1.1 亿元收购三七互娱子公司上海墨鹍，并组建为 101 游戏工作室。

2021 年 2 月 22 日下午消息，字节跳动游戏官网正式上线，品牌名为“朝夕光年”，英文名为 NUVERSE。

之后字节跳动把目光瞄准中重度自研游戏，组建百人团队，启动以自研游戏为主的“绿洲计划”。

这段时间，字节分别在北京、深圳、上海和杭州自建工作室，负责游戏研发和发行。

同时，据 @Tech星球报道，巨量引擎也参手游戏业务，去探索中重度游戏的可能，于近期成立“新业务团队”—— 里游互娱，并在 2021 年 10 月 28 日会发布首款卡牌游戏《圣光与荣耀》。

同样在 2019 年，字节也开始深耕「发行」领域。

在 2019 年，字节跳动推出游戏发行平台“Ohayoo”，负责各类休闲小游戏的发行与运营。

图片来源：Ohayoo官网

自 2019 年 2 月份推出首款流水破亿的休闲爆款《消灭病毒》，Ohayoo 似乎摸清了休闲游戏的“高阶打法”，于 2019 年 5 月份，平台日流水突破了千万级。

后来，Ohayoo 陆续发行了一系列游戏，例如音跃球球、我功夫特牛、是特工就上 100 层、我也是大侠等。

不过，Ohayoo不只是当发行商，而是介入的时机更早，直接辅助开发者立项，甚至成为“联合开发者”的角色。

比如《我功夫特牛》，Ohayoo 在 Demo 阶段就开始介入，帮助开发者一路测过来。

图片来源：Ohayoo官网

同时，朝夕光年在海外发行业务进展相当顺利，朝夕光年的独立游戏发行平台「PIXMAIN」发行了《伊格利亚战记》、《迷宫大侦探》等多款游戏。

这些游戏主要在 Steam 平台进行国内国外的发售，字节也将通过 PIXMAIN 探索在 Steam 上的发售能力和强化海外游戏的业务销售能力。

此外，字节也开始深耕「云游戏」领域。

@Tech星球曾报道，21 年字节推出了一款名为“嗷哩云游戏”的 App，并通过在抖音 App 上测试云游戏，首批测试的游戏包括“贪吃蛇”，第二批开放了“灵猫传”等中重度手游。

图源：Tech星球

据其他媒体报道，云游戏此前抖音游戏中心内有一个独立的窗口，不过，运营社观察，如今在抖音游戏中心，已经找不到云游戏的入口，目前主要以 App 的形式面向用户。

但即使游戏业务做了如此多成绩和产品，也避免不了业务被缩减的命运。因为在版号获取困难的市场情况下，想要创造低成本高回报营收，短期内着实是一条难走的路。

② 社区业务

字节跳动在社区这条业务线，可以说越挫越勇，但始终没有停下探索内容社区的脚步。

2016 年 7 月 14 日，字节于今日头条 App 内上线问答频道；2017 年 6 月 26 号，“头条问答”升级为“悟空问答”。

不过这次对标“知乎”、“百度知道”的探索并未成功，2021 年 1 月 13 日，悟空问答发布公告称于 1 月 20 日从各大应用市场下架，并于 2 月 3 日正式停运。

但这次失败并不能阻挡字节对于内容社区的野心。

据@Tech星球报道，2021 年 8 月，字节成立了一个新业务团队，业务/产品名叫做“识区”，为用户提供金融、科技、军事等专业资讯内容，并进行文章的智能推送。

同年 10 月，识区 App 开始内测，在第二年 4 月高调上场。

图源：雪豹财经社

不过，在这个 App 中也会看到其他 App 的影子，即刻网友@精神病人顾大夫们调侃识区“四不像”时说到：

“‘识区像’系列已经形成了一个产品矩阵：豆瓣、即刻、贴吧、QQ圈子、网易云音乐、reddit、clubhouse、轻芒……”

正如网友们所质疑的，识区可能方向不够清晰，并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，便在一个月后“慢慢消失”。

③ 搜索业务

在搜索业务上，字节更像是为了抖音做出一系列准备工作，不止一次冲进搜索领域。

字节曾推出“头条搜索”，后又收购“互动百科”，推出“头条百科”、“快懂百科”等业务，随后，又将百科业务内嵌在抖音 App 内，意在丰富抖音的搜索体系。

6 月 7 日，字节又双叒叕开始测试一个新业务 —— 全新的百科产品“识典百科”。

从形态上来看，“识典百科”和百度百科、维基百科区别不大，属于一本社区共建的百科全书。

我们暂且不知“识典百科”意指何处，不过，以抖音上的搜索频繁改版来看，很可能是为了再一次丰富抖音的搜索体系。

④ 工具业务

在工具业务上，字节想做 B端的长久生意。

2019 年，字节跳动推出飞书，进军 B端市场，不过在企业微信和钉钉两巨头的压力下，似乎数据并不是很好。

易观千帆数据显示，2021 年 10 月，钉钉月活为 1.53 亿，企业微信是 0.7 亿，飞书是 62.9 万。

不过，字节想做 B端生意的野心很大，以飞书为基础，又拓展了多个产品。

今年 5 月，飞书正式发布了飞书 People 系列产品，据介绍，飞书 People 集成打通了飞书人事、飞书招聘、飞书绩效与飞书 OKR 等多个人事管理产品。

除了飞书外，还有在 2019 年 5 月上线的剪映，最初工具的内容面向的是 C端用户 —— 让抖音用户更方便地剪辑并上传视频。

不过，其在今年 2 月更新了一个功能，可以多人协作在线剪辑视频，想必是想从 C端转向 B端发力。

图源：后期老蒋

除了多人协作工具型产品外，在直播领域，字节也上线了一系列产品和服务。

2022 年 5 月，据媒体报道，字节新上线了一款名为“聆镜视频直播一体机”的产品，可以为主播提供专业设备、降低设备调试门槛，也可以为直播基地或 MCN 机构打造专业的直播间。

为匹配这款硬件设备，字节还推出了名为“聆镜”的App。聆镜 App 与聆镜直播一体机相连，可以实现手机与直播一体机终端联合直播和通话的功能。手机端的屏幕也可以投屏到直播一体机上，满足教培类直播演示手机功能的场景。

02
App工厂 or 超级App？

字节的疯狂扩张业务，运营社分析，主要有两个原因。

第一，专注于增长和收入，快速创造产品，实现盈利。

据 @36氪的朋友们报道，字节跳动的双月 ORK 机制，意味着每个部门必须在 2 个月内有明确地产出。

在字节跳动，论证一个产品是否可行的方法不是写文档，而是 A/B 测试——没想清楚先上线测试再说，用数据说话。

今日头条和抖音都是在 A/B 测试中跑出来的，所有产品、运营、推广、商业化策略都要落在 DAU 增长和收入增长上。

第二，可能如腾讯一样，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，进行风险平摊，即使某一方面失利，也会在另一个方面收回收益。

有网友戏称：“字节就是在养蛊，多条业务线疯狂发展，等到某个业务做出成绩，便进行资源扶持，使其成为其领域的第一。”

不过，字节的想法似乎并非完全如同网友所猜测的一样。

2021 年 11 月，字节做出巨大架构修改，各个业务模块都发生了大幅变动：

按照“紧密配合的业务和团队合并为业务板块，通用性中台发展为企业服务业务”的原则，成立六个业务板块：

1）头条、西瓜、搜索、百科以及国内垂直服务业务并入抖音；
2）员工发展部门的技能与职业培训职能，转型为职业教育业务，并入大力教育板块；
3）飞书、EE、EA 合并成飞书业务板块；
4）火山引擎聚焦打造企业级技术服务云平台；
5）朝夕光年负责游戏研发与发行；
6）TikTok 负责 TikTok 平台业务，同时也支持海外电商等延伸业务的发展。

长期以来，字节跳动采取的都是「全面发展战略」，产品从电商、游戏、金融、教育、汽车、房产到办公软件等都有涉猎，并通过充裕现金流支撑，让业务既能做到大而全，又能做到一定程度地垂直化。

这次架构调整后，明显发现 6 大业务模块开始收拢，不再分散发展。

2022 年 5 月，抖音“吞并”今日头条和西瓜视频的流量，所有的直播内容将同时在三个平台进行分发。